【fwak】三枝观察日记
*人鱼不破湊&大学生明那
*人鱼开大车 全文6k7
*车头条文章：三枝观察日记2（被制裁）三枝观察日记下拉
*微博：甜餅烘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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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枝明那的毕业课题在他拿到手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可能应该毕不了业了——论文和研究报告都是必不可少的，更何况还要“在研究所进行实习并对实验目标进行观察记录”。生物系男大学生三枝明那叼着笔帽穿着实验用白大褂，站定在全加厚玻璃制的中空实验室、正在拍着胸脯庆幸自己没有什么深海恐惧症。表盘呈现在半透明的屏幕，海水的含氧度以及盐含量都表明生活在这片花大价格打造的人造海里的生物是个非常麻烦的物种。房间内遍布对准玻璃的摄像头，每个观察员在进入实验室内身上都被禁止带入多余物件，随身携带的手机和手腕上的手表都被搁置在柜子里，在这个地方三枝明那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还有水波荡漾拍打玻璃的空洞感，仿佛时间宛如沙漏中的沙粒，一滴一滴地放慢了步调流淌。黛灰跟他说要见到“水缸”里的东西全靠运气，他比较看眼缘和心情偶尔才会出来见上大家一面，也许是凌晨，也许是跟随实时天气改变的数字化天幕，当午后阳光洒落深沉的水面、他会冒出一柄鱼尾和大家打个招呼。
但这关乎到三枝明那是否能够顺利地大学毕业，所以他和神秘物种见面那是必需的，如果这几个月三枝明那都没有见到一面，那他将会喜提一年重读。
外面的天气不是三枝明那喜欢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罩上一层薄纱的天空分界线明显，积雨云围绕在上方厚重得仿佛浓墨重彩，在它和房子的间隙中才找寻得到属于它原本的干净色彩，密布的雨点落在藏在背包里来不及撑开的雨伞，脚步加快一路小跑才冲进研究所的大门，雨露潮湿沾上他的外套留下星星点点的水痕，发尾被雨点打湿缠在一起、有点狼狈。实习第一天就诸事不顺，三枝明那拉回自己飘远的思绪，目光重新放到面前这片过于安静的水域，在逼仄又封闭的环境长期生活只会把心情都变得郁闷，包括生活在里面的神秘生物、能出现就怪了！黛灰在离开之前教他怎么调试屏幕的UI，没有人会相信刚来报道的实习生能为研究所提供什么帮助，索性又匆匆忙忙地投入其他项目。手指触碰按键打开实时天气，淅淅沥沥的雨声顿时充斥整个房间。三枝明那偶尔会用手机里的雨声当作是伴随着入眠的曲子，窸窸窣窣的雨点像是音符，跳跃在沉闷的房间内打破宁静，除了水流拍打着玻璃发出的沉闷声响，好歹是稍微增添一些生机，不得不说这的确很适合来一场无人打扰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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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炎热的夏季人们往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海边，学校放假三枝明那被接到了乡村里的亲戚家，每天打扫干净走廊上嘎吱作响的木板就是为了躺平，只有在爷爷奶奶都不在的时候才可以偷偷使用驱除炎热的秘密武器，老旧的大功率电扇被拉拽到房间的门口，风扇叶被电流支配无情转动，对着掀起背心的小肚子大吹特吹，老人家总是为了节省电费连电器都不使用，攀附在树上的蝉不知倦怠无时不刻都在喧嚣，搭配着挂在房檐的风铃摇晃，陪他更多的只有神奇宝贝卡册，偶尔到来的热风还有手动的蒲扇。靠着随身携带的卡册用几枚神奇宝贝卡片换取小伙伴的信任，换一次从未经历过的丛林探险，穿梭山林翻越山丘，小虫没抓几个、光拿着网兜纯纯过了一把瘾。
透过斑驳树影，他看到了一片海。
所有的计划都是为了去往那片海。幼年三枝明那像是找到了电动游戏里的隐藏DLC，从未前往开发过的新地图对小孩来说无疑是藏宝图里近在咫尺的宝藏，装满矿泉水的水壶斜跨在身上，草帽帽檐挡住他大半个稚嫩的脸投下一片阴影，爷爷奶奶早早出门去了稻田，给他留下当作午餐的梅干饭团装在了裤子的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三枝明那的一人冒险小队就这样出发了。
他和人鱼的相遇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在大学里曾经有同学邀请他一起去游泳都被摆手拒绝，用小时候失足落水对深水有阴影的理由。三枝明那对海洋是怀抱着敬畏的，他还记得在海水里模模糊糊的睁开双眼，咸涩海水翻涌而来让他难以看清眼前的情景，小孩感觉自己剩余的呼吸正在一点一点挤出喉道，全身的力气都在被抽走直到枯竭，他正在一步步迈向童话绘本里提到的死亡，三枝明那想：也许他会去往另一个国度、或者是随着海波荡漾去往无人抵达过的永无岛...但窒息的感觉太令人难受了。鼻腔的酸涩感仿佛直达脑内，他看到阳光透过海水折射在散着奇异光辉带着鳞片的鱼尾，半透明的尾鳍像全世界最柔软的绸缎在水中摇曳，是海的女儿里的人鱼吗？传说里他们有着最好听的歌喉。柔软的唇覆上小孩的唇面，人鱼渡给了他一片泛着微光的鳞片，滑溜溜的顺着喉咙直接溜进他的肚子，他仿佛一下就变成了大海的孩子。波光粼粼的海面涟漪涌动，浪花拍打着岸边泛起白色的泡沫，海浪像母亲温柔的怀抱，他分不清是海水那一双无形的手还是人鱼的手臂把他拯救，慢悠悠地将他推向岸边。
意识逐渐回归脑内，三枝明那掀开沉重的眼皮呛出几口海水落在细软的沙上，他被藏在鲜少有人光顾的礁石后方，人鱼大半个身子浸在海水里，在岸边托着腮帮子望着他，鱼鳍娇俏得只冒出两个尖尖，银灰色的长发被太阳烤干搭在肩头。
“你会变成泡沫吗？”
人鱼听到从嘴里冒出问句的男孩不禁轻笑出声，小孩总是带着童话色彩给他们一族蒙上神秘的面纱，而成年人则会带着审视以及出于阴谋将他们的族人掳走，他们只要走出大海露出人鱼的某个特征，就会迅速消失在承载着奴隶的铁笼或是死在解剖的实验手术台上。
人鱼留给他的除了被海水泡皱的肌肤、两只掌心亮闪闪的磷粉，还有只要碰到水就会在身上长出人鱼的鳞片，具体浮现在手臂、小腹、以及小腿上，亮晶晶的、三枝明那把它们当作是人鱼公主送给他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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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三枝明那总会去那块礁石后等着，等救他的那条人鱼出现，他偶尔会不定时地到来，每次都能获得一些来自岸上的东西：出自三枝明那奶奶之手的梅干饭团、三枝明那喜欢喝的牛奶、三枝明那没舍得给出手的神奇宝贝稀有卡，还有随手用路边捡的树枝在沙滩上写下的「さえぐさ あきな」，三枝明那、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三枝明那问道，人鱼看着他肉乎乎的手掌握着树枝在软沙上写写画画，日文被他写得歪扭得横七竖八，小小的脚丫埋进沙子里，再调皮地从沙子里冒出脚趾。在他冗长的生命中当然有学习过这个国家的文化，他从脑海中翻找、寻觅出放置已久对待人类的语言系统。
不破湊张了张嘴，许久没开口说话的嗓音有些沙哑，但三枝明那意外地觉得好听，果然童话故事里说的都是真的：美人鱼的嗓音都很美妙！
小孩一边大叫着你竟然会说话一边拿着树枝在他名字上方加了一连串字符，写完发现自己是面对人鱼写的对方也不能走出来看他写的什么，于是他走到不破湊身前蹲下，一个字一个字教他怎么念怎么写。
「ふわみなと」
海浪最终还是把他的名字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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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枝明那再也没看到过那条名为不破湊的人鱼，他就这样消失在那个落水的夏日。人的大脑也会自动清除一些距现年龄较为久远的记忆，国中的诘领校服带着少年老成的味道直到换上高校笔挺的西装外套，城市冒出高楼的速度飞快，爷爷奶奶身处的乡下也在进行时过境迁，画着幼稚涂鸦的巴士站牌被翻新，主道也开阔不少，和不破湊相遇的海滩也被建立成一片风景区，长大后他开始希望也不希望不破湊的出现，他不想去破坏人鱼的宁静，或许直到有一天、直到自己老去，直到相信童年经历只是一场梦境。
垂下的脑袋宛如打点器摇晃，实习的第一天坐在静谧的环境里就开始放松地打起盹，婴儿肥的肉脸托在单手里从掌缝嘟起一小个腮帮，架在鼻梁上歪斜的黑框平光镜被呼出的热气氤氲出一片水雾，三枝明那取下眼镜，眼镜对他来说是防近视的装饰品，低伏的视线从桌面抬起，神秘物种在水里用尾鳍打了个漂亮的水花，成串的泡沫跟随着修长的鱼尾逐渐消散，男性人鱼精瘦腰腹展露出流畅的曲线，再往上是被剪短的银灰色短发，或许是为了让观察员更好发现，在刘海上作了标记、留下几撮格外显眼的紫色、粉色的头发。
他无暇顾及幼时救下他的人鱼公主何时剪了头发变了性，三枝明那踉踉跄跄地从椅子上站起，凌乱的脚步差点绊倒无辜的座椅，几乎是撞到玻璃面前睁大双眼一遍遍的确认。熟悉的艳色瞳孔像被藤萝汁液浸染的玻璃球，颀长的姿态让成年人鱼看上去更加难以靠近。神秘物种、他早该想到的，在海洋环绕岛屿的国度总有会被发现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隔着一层玻璃交汇在一起，透过倒影三枝明那发现自己正在不可抑制的颤抖，人鱼在虚空中伸出手、好似能和他放在透明材质上的手掌交叠。
“一个人待着，很寂寞吧？ふわ”
不破湊愣了愣，随即对着他救起的小孩露出了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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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这里还算安全，至少他们没有把不破湊送上解剖的手术台，黛灰似乎对三枝明那到来的第一天就能见到不破湊也没什么奇怪，他和不破湊也算是个朋友的关系，整个计划也是由保护人鱼的初衷才被落第出发，三枝明那在休息室吃着黛灰带来的糖粉甜甜圈，细碎的白色糖粉粘在上嘴唇黏黏糊糊，黛灰比他冷淡的表面看上去的话要更多，这就是反差萌的一种吧？围绕头发展开的话题天马行空，比如头上的挑染不是为了方便观察到不破在哪里，而是不破湊臭美缠着研究所的人员帮他染的，每个月还要进行补色；剪头发是因为黛灰每次换水的时候都会发现水池滤芯缠了一团从不破湊头上掉下来的长发，嫌弃清理起来麻烦所以才强迫不破湊换了个新发型。
一月一次的换水如约而至，不破湊只能接受他和黛灰在场才会出现，黛灰小声抱怨着终于有了帮手，三枝明那没来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人完成人鱼王子的工作。换水需要消耗花费的时间比较多，人造海平日随着潮起潮落也会自动更新水质，只不过还是得清理滤芯和换水，最重要的是得首先把娇贵的人鱼搬到两个拥有打满旧水的浴缸，不破湊游到岸边准备就绪，人造的沙比海滩上的沙子要柔软许多，黛灰提着他的手臂拎起抬高，三枝明那顺势用手接住甩起的鱼尾，当手臂真实触碰到不破湊的鱼尾还是被黏糊糊的液体吓了一跳，两人将人鱼挪到浴缸里用水泡着，黛灰告诉他水位抵达刻度线系统就会有提醒，按照提示关掉水闸再联系他过来把人鱼搬回去就算完成工作。
一人一鱼就这样单独处在房间里，不破湊斜卧在浴缸里，尾鳍蘸着水珠随意一甩就洒到三枝明那的身上脸上，其实三枝明那还算一个健谈的人，只是当前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像个笨蛋每年都去寻找人鱼的身影？盼望能够见面倒也不假，只是话到嘴边又被喉口挽留吞回肚皮。气氛尴尬得诡异，三枝明那低头百无聊赖玩着手指，直到不破湊像是突然读懂空气一样。
“比起国中果然还是DK明那的制服最好看了..西装外套很好看啊直挺挺的..毛线背心也不错，很适合明那的..”
？
搞了半天他有看到啊！
